2021/04/19 *咕哒受24h活动文，【20:00】档。 来一场难忘的烟火大会吧。
“一年一度，一年一度——”
藤丸立香睁开眼。他的脚重新踏在坚实的土地上，耳边也传来了清晰的声音。还没等他做出什么、又或者甚至是打量什么，在他身旁的路灯就弯身下来——不是玩笑或者梦境、是真的垂下灯头，伸到了他面前。
“嗨，迦勒底的御主亲。”它用轻快的机械声音说，“欢迎来到烟火大会。看上去您准备齐全？”
藤丸立香愣了一下，慢半拍才回答：“要说准备也并不多……”
“啊，那也不错。毕竟，”它在空中打了个结，继续说，“夏日烟火大会就是个轻松的活动。准备太多反而会拖慢脚步，哈？”
这句话他在迦勒底的某个日本职员那也听到过。在被问到“你不去烟火大会吗”的时候，他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嚷嚷着“要等那些从者都确认行程而且我的浴衣还没到手”，“好不容易让达芬奇做出来模拟装置不去体验也太糟了”，“所幸烟火大会就是玩啦，最忙的也就是迦勒底整体的统筹准备……”
“有人陪同您吗？”路灯又打了个结。这将藤丸立香的注意力拉了回来。“……暂时没有，也许进去就会遇见。”藤丸立香说着，多少有些心不在焉；他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那个结上移开，“不过你这个还能……解开吗？”
“当然可以。路灯如果没办法在街道旁直立的话，大家都会伤脑筋。其实如果够长的话我还能当打个更复杂的。比方说，我想想，中国结？”
“不必了。”藤丸立香立马说。要看一个路灯在他面前打中国结，这无论如何都太过出格了。虽然他已经见过不少奇迹，以至于这种事情显得有些不够看；但这并不能让他能够待在原地、什么都不做地看它扭曲着打结。
“好吧，既然是您说的。”路灯似乎有些遗憾。它灵巧地解开了自己缠着的结，又回到了原来的直立位。“烟火大会的会场就在前方。如果觉得万事俱备、那就进去吧。里面人很多。烟火大会向来如此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谢谢你，路灯先生。”
路灯亮了几下：“职责所在。”
藤丸立香点头，向它道别。路灯又亮了几下，没有再说话。藤丸立香便向前走去了；那里有着更宽广的道路、以及逐渐在耳边响起的人声。只是这些声音多少像隔着些纱，显得不甚清晰。没有人会畏惧于前往烟火大会，所以藤丸立香就这么简单地、两手空空地、缓慢地走上前。他抬手，在空气中轻轻拨动；于是，某个看不见的帘子被他拨开。人声在一瞬间毫无阻隔地钻进他的耳中，然后他感受到有谁把手按在他的肩上；他听见身后的男人用玩笑般的语气说：“Surprise，御主君。”
“我还从没见过你穿浴衣。”藤丸立香说。
他仔细打量着身旁的白发男人。半梦魔的混血也微笑着看他，打趣着说：“这也确实是我第一次穿哦。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还挺，”藤丸立香斟酌着用词，最后还是这么说：“漂亮的。”
梅林挑起眉，用夸张的语调说：“诶，是漂亮啊。立香君，你确定要夸一个男人漂亮吗？”
“反正你也不会在意吧？”藤丸立香没什么愧疚心地说。他当然不会随便对哪个男人说人家漂亮，不加考虑的苦果尝过就知道。不过梅林的话没关系。而且他的确很漂亮。藤丸立香想着。
梅林穿的是一件深灰色调的浴衣，袖口和衣摆纹着些白色的样式，主体图案不过一些错落有致、长短各异的线条而已，总体来说相当简约，仿佛是出门前随便从哪里拎出来、又或者是出门后才想起来要穿浴衣所以顺便买了件一般。就是这么随处可见的类型。然而，藤丸立香想，有那样的脸和那样的身材的话，穿什么好像也没那么重要。在深灰色的衬托下，梅林的皮肤白得好似在发光。他的长发柔顺地垂下来，而那双浅紫色的眼眸则是最摄人心魂的部分；那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去靠近、又或者去探寻什么。
“虽然我是不在意啦。”梅林这么说，“不过——嘛，想来我们的御主君应该也有数，所以我也不便担心？”
他冲藤丸立香眨眨眼，然后从善如流地接过街边商贩递过来的棉花糖、在藤丸立香诧异的眼神中咬了一口。“你什么时候付的钱？”藤丸立香一边侧着身躲避与他行进方向相反的行人——毕竟这里人实在很多——一边问。梅林则晃了晃棉花糖：“免费的。烟火大会偶尔会有善心的商家，而且你看，”他笑眯眯的，“毕竟我长得很漂亮。”
“……我早该想到的。”藤丸立香一时被噎住，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。梅林倒是很自在，一边咬着棉花糖，一边评判起藤丸立香的打扮来：“立香今天也穿了浴衣啊。很合身，只是，哎呀，不太像你自己选的。”
“的确不是我自己选的。”藤丸立香点头，“一定要说的话，是抽签抽到的。”
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没有任何装饰的墨蓝色浴衣，平平无奇，朴实而纯净。他本人对此没什么意见、倒不如说他其实不怎么擅长穿搭打扮，但达·芬奇在他出门前可是大觉失望。
“不行不行——这也太素雅了吧？”
达·芬奇拍着藤丸立香的肩膀，一脸不满意地嘟囔着：“这是什么审美啊！难得穿一次浴衣，浪费机会的话可是很可惜的吧？”
“哈哈、其实是抽到了这件啦。”藤丸立香任由达·芬奇拍着，露出无奈的笑容。达·芬奇听了这话略带惊讶地挑眉，然后凑近、眯起眼看他，发出长长的一声“へ——”
“我记得你运气还不错？”达·芬奇托着下巴，“该说是把幸运放到了必须的地方、还是这就是最好的选择呢？嗯嗯，抽签也算是夏日浪漫的一种，如果刻意更改结果的话反倒是无趣了……好吧。”她一拍手，又挂上了平常的笑容：“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。虽然艺术的本能在向我提出抗议——话说立香君，你之后应该有时间来，”她比划一下，“帮忙做御主礼装吧？”
意思是又要让他当模特了。虽然这是制作礼装中必不可缺的一环，但在这时谈及就好像在说：我会为你准备一身、更符合“艺术”的礼装。藤丸立香于是笑起来，眉眼微弯。“我当然会来。艺术家先——女士。”
“嘿，其实你叫我先生也可以的。”
“说实话这有些难度。”
达·芬奇轻轻拍拍他的脑袋，藤丸立香配合着喊痛。达·芬奇也哈哈大笑，然后安静下来，帮少年理了理衣服。“夏日快乐，立香君。”她偏偏头，那张人类史上最美丽的面庞上带着最迷人的笑容。她用近乎纵容的语气，同他说：“去享受难得的烟火大会吧。”
……说到底，这一切也算作是、给予他的夏日礼物。
“在走神啊，立香。”梅林不带抱怨的声音在藤丸立香耳旁响起。藤丸立香回过神来：“啊，抱歉。”还没等他继续说点表示歉意的话、梅林就递过来一根粉红色的棉花糖。藤丸立香说话的内容便偏离了原来的话题：“又有一根？”
“由你的帅气赚取而来，亲爱的御主君。”梅林毫不脸红地说出了这句话，虽然会因此脸红的的确不会是他。藤丸立香顿了一下，脸上温度稍有上升；他没办法般说：“我倒是更愿意相信这是你用幻术变出来的，看上去是棉花糖其实只是一朵花瓣或者一枚石头之类的……”
“诶，我看上去像是会做出这种恶劣举动的家伙吗！”
“一定要说的话……”
“不能回答‘是’哦。”梅林说着像是警告的话，但语气很平静、甚至有些雀跃，和谈论“今天天气真不错啊”时的感觉没多少区别。就算他赌气或者认真地回答“是”，这家伙也不会生气吧。藤丸立香这么思考着，回答：“不是。”
“立香很信任我啊。”梅林露出有些惊讶的神色，用近乎感动的语气道。这当然是刻意采用的语气，藤丸立香心知肚明。于是他也用夸张的咏叹调回应：“当然了，魔术师先生——这世界上最值得我信任的人就是您呀。”
梅林挑起眉。他突然弯下腰凑近藤丸立香；藤丸立香下意识想左撤一步，不过到底忍住了。他对上梅林的视线，一时有些瑟缩。这个距离说实话有点……
“不看路的话容易撞到人吧？”藤丸立香干巴巴地说。
“没事没事，大家都是会读空气的人啦。”梅林说着，“而且立香虽然这么说、其实也没有把视线放在路上吧？”
命中弱点的一击。藤丸立香咳了咳，说不清是被呛住还是故意这么做。他把头转回去，只留一个侧脸：“意外，意外！说到底都是你的错啦！”
“我犯了什么错吗？”
“……你凑太近了！会影响走路的！”
“啊——我只是在观察。”梅林轻快地说，“我在想，立香也许能演话剧。”
“话剧？”
“Of course, my lord. The most trustworthy person in this world —— is you.”梅林笑笑，用比平时低沉些的声音、仿佛情人的呢喃一般，这么同藤丸立香说。藤丸立香下意识又转回头、看向梅林，同他的目光接触。那一瞬间他的脸完全烧了起来；他怔神几秒，才断断续续地说：“别挖苦我了，梅林……”
这毫无疑问是个陷阱。藤丸立香想。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像是涂了毒的苹果、一旦咬下去就会被毒药攥住心脏。窦性心律失常乃至失去正常节律、组织细胞被侵害杀灭，体温变得异常、机体正常的调定点发生改变。一切都会向难以挽回的地步滑去。
“不是挖苦哦。我的确是这么想的。”梅林说。藤丸立香侧过脸去，待脸上温度差不多降下来后才说：“你怎么想到来参加烟火大会？”
刚说完他就觉得这句话实在是说得不好。话题转移得过分生硬、更何况梅林绝非自闭死宅类型。他当然会来烟火大会了。迦勒底的从者和职工们这时也应当早就进入了人群中、成为夏日光景的一部分，捞金鱼、射箭、套圈、品尝小吃……说到底，这是难得的节日，大家都会参与。虽说他目前为止没有看到过其他的从者、稍微有些疑惑，但不管怎么说，这都不是他问出这句话的理由。
“难得的夏日，不是吗？”梅林倒是不在意，倒不如说觉得很有趣，“趁着闲暇时间休息可是人之常情呀。而且、难得我们两个人，无需担心任何事故和意外，无需担忧其他的事务与久远的未来，在此独立与转瞬即逝之岛如此放松地享乐。虽然沉溺于玩乐中绝非好事，但有此机会不享受也实在浪费。”
“嗯，的确……”
藤丸立香这么应答道。平时随机应变能说会道的本事似乎在不经意间得到了巨大的削弱。明明在迦勒底时面对梅林也能自由交谈、开不少玩笑，偏偏这时候舌头就像打了结一般。难道出了什么问题？他想。但是应该没有什么变化……或许是不小心被谁的诅咒牵连到了？不，这未免也不现实。
两人继续肩并肩向前走去。小摊上的人们不停吆喝招待着，藤丸立香也顺便买了些小吃，梅林则是跟着蹭了不少食物。当被藤丸立香问起时，他理直气壮地回复：“啊，我忘记带钱了。”……不管是不是真的，藤丸立香还是叹着气把钱付了。这里的物价便宜得过分，可以说是在做慈善了，帮忙垫付实在称不上大事。一路上他们也玩了不少；不过鉴于藤丸立香已经得到了不少锻炼与教导，一般的捞金鱼和射击完全不在话下，事实上他还觉得这种难度的话那些从者们绝对不会满意的吧，说不定还会自作主张diy出惊人的作品，希望不会出事。至于梅林，作为阿尔托利亚的剑术老师、知名近战法师、因为念咒太麻烦往往直接抽人的从者，这点考验更是不在话下。出于同理心，藤丸立香并没有把小摊上的礼品全搬空。走出来时，他看了看时间：离烟火升空还有十五分钟。他思考着接下来的行程。边吃东西边走动是最合适的，倒不如说既然烟火燃放会足足持续两个小时，就算磨蹭着也无所谓。藤丸立香转眼看向梅林；而梅林的目光却落在右边的路口，似乎已经打算和藤丸立香分开了。
“你接下来打算去哪？”藤丸立香不禁问道。
“唔？稍微有点想去的地方吧。”梅林转回视线，露出微笑，一如既往的游刃有余。藤丸立香的眉在他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微微皱起来了；他刚想追问，就被梅林开口打断：“往前走不远，应该就到红阎魔、卫宫、布狄卡、玉藻猫……负责的美食区域了吧。那可是超级宴会，立香不去试试吗？而且到现在为止立香都没和别的从者打招呼哦？”
那是因为没有看见，虽然他确实奇怪这一点。藤丸立香想。他隐隐感觉到一丝负面的情绪，试图查找来由却又失败了。他姑且将这份心绪压下，问：“那梅林呢？你不去试试吗？”
梅林的脸上还是那份神秘的微笑。“哎呀，我有想去的地方嘛。反正烟火大会也有很久吧？美食再尝也不迟。”
“你要去哪？”
“啊，这个是秘密哦。”梅林拉长音调说。他微微眯眼，露出狡黠的笑容。这是一个圈套。藤丸立香意识到了这一点。也许梅林正是想利用他的好奇心、使他跟着梅林去某个地点。虽然他不至于害自己，但这种卖关子的行为……
“……我和你一起去吧。”藤丸立香说。
“立香要和我一起去吗？那里不是那么有趣的地方。”
“去。”藤丸立香闭眼叹了口气，“反正有危险的话你也会保护我的吧？”
梅林眨眨眼，然后笑着回答：“当然会。”
他们于是走上了右边的岔道。人逐渐少了起来，商贩也渐渐没了踪迹。藤丸立香打量着周围的环境。一路走来，感觉像是从热闹的人之领域、走向沉静的自然之林。树木渐渐多了起来，路也逐渐有了坡度。他和梅林一步步地往上走。藤丸立香大概了解了梅林的想法，但没有开口。不消多时，他们就达到了目的地。
“这里就是模拟装置的边境了。”梅林说。
藤丸立香停下脚步。这里是山丘的最顶端；前面不远处就是透着荧光的蓝色屏障，诚如梅林所言。
“想必立香也猜到了吧？那我们回头吧。”
藤丸立香于是回过头。虽说这只是个山丘，但高度上说已经足够了。他在梅林的注视下，慢慢走到山顶的边缘，俯视下去。
虽然早就有所准备，也并非没看过，但眼前这份景象的震撼，是绝不会因为区区几次就被消减的。
——由流动的星辰所填补构成的、大地上的月亮。
每一个亮灯的小摊都是一颗星星，而难以计数的小摊错落有致地排列着，围成一个圆形。温暖的橙色光辉在大地上点亮，宛如童话般映照，将天上弦月的银光收纳融合。或者这便是一盏灯？在大地上点起的、跳动着的、温柔持续的灯光，在黑夜中给予指引和怀抱。无论看多少次，这种由人构成的图景都不会看腻。它们很相似，却又彼此不同。他不知多少次成为过这图景中的一员。曾经他每年都会参加烟火大会；那个时候他会和自己的家人、又或者好友同学一起，在无数的商贩间穿梭。金鱼捞不起来的的时候会放肆嘲笑，射中奖品时会赞叹连连，品尝美食时会因烫嘴而蹦跳，烟花炸开时会为华美而震撼。这份心情在迦勒底时也是一样的。从者们当然也是朋友，区别也只是好胜心、玩游戏水平，以及食量而已。偶尔他也会感到些许的孤独，但那不过是午夜的寒风、飘摇的落叶、夏日的鸣蝉，转瞬即逝。
“很漂亮吧？”
“嗯。”藤丸立香点点头。他看向梅林；而梅林也对上他的视线，冲他笑笑。一瞬间他想起曾经在赌场的时候；他当然因为未成年而被勒令禁止参与，但他曾经在阳台上碰见过眺望着远方的梅林。那个时候梅林也看了过来，用那种过分了然却又过分包容，知晓现在却又掩去一切的眼神，安静地看着他。藤丸立香又一次惶了神。而梅林还是那样，不说话，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，等待他反应过来。
“……很漂亮。”藤丸立香终于开口。他重复着，“很漂亮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梅林说。
烟花咻地奔上天空，在黑暗中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华彩，爆发时的音波顺着空气介质传入耳内，也许还有谁的欢呼声，不过藤丸立香并没有去分辨。因为逆着光，藤丸立香一时无法看清梅林脸上的表情；但他的手却自顾自地微颤起来。他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，却能感受到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涌上心头。这和曾经的任何一次感觉都不一样；不同于那种暖洋洋的陪伴感，又或者孑然一人的孤独感。
“你。”他说，“你应该不用来这里也……”
“我打算送你一个礼物。”梅林说。他的语气还是那样，带着些许的轻浮，似乎在谈论今天的天气。“不过芙芙玩偶我已经送过啦，手偶也是。虽然我也有思考过，不过我觉得干脆由你来决定好了。”
“告诉我你想要的吧，立香。”他说。烟花在他身后升空，一时间藤丸立香觉得自己也许身处什么幻觉；他看见那个人跟他说：“我会把它送给你的。”
藤丸立香不由自主地走上前。梅林垂眸看着他，不做其他反应。藤丸立香张口想说什么，却又因为思绪混乱而难以措辞。他有些慌乱地看着梅林，而梅林还是原来的表情；这种不变性倒是让他得以稍作冷静。最后他选择闭上嘴，走到梅林面前，低着头，握住了梅林的手腕。由于没有受到任何阻力，他很轻松地就把梅林的双手拉到了胸前。他把手覆在梅林的手背上，将它们合在一起，然后把额头轻轻靠了上去。
“这就是我想要的。”他轻声说。
梅林还是没有说话。这份沉默让藤丸立香感到煎熬。不过那也并没有持续多久，几秒后，梅林的轻笑就从他的头顶传来。
“那么，我就是你的礼物了。”
接下来藤丸立香和梅林会回到烟火大会的会场、成为图景的一部分。也许会被不少人拉扯和陪同，会和不少人玩耍和比赛，然后去中央燃放会场提供或者自己设计的烟火；事实上，刚刚燃起的烟花里似乎就有谁的大头像，以及震撼性的城池景观。那一定是十分有趣而值得纪念的事，但不管怎么说，不管怎么说——至少现在，他们两个正站在远离中心的山丘上，在烟火绚烂的映照下，安静地依靠彼此。这份充实感足够填补任何缺憾。
也许不会有比这次更加炫目的烟火了。藤丸立香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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