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/11/28 * 第一篇废稿是罗曼咕哒,虽然在设想中医生基本不会出现。真要写的话恐怕4.2w也解 决不了,且99%会跑题,所以干脆地废掉了。文中直到最后阶段之前都会用“助手”指代 藤丸立香,而没有原型的勇者君是串联全程的某种意义上的主角,所以真写出来可能会 引起部分不适。 * 第二篇废稿是曼迪咕哒,设定上很多和终稿相通,但同样因为需要很长的篇幅、以及为 了陈述设定(和圆bug)需要很多的细节填充导致讲了一堆毫无cp意味的内容,感情也不 好穿插发展,故而否定。 * 虽然不管是初稿还是二稿还是终稿都没修文,不过论完成度的话前两者尤其是二稿完全 是灾难。 *总之图一乐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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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er.1
王国里有一位勇者。他黑发蓝瞳,四处游历,同旅途中结识的伙伴一起、解决过不少危机。魔龙被他击落,王者同他畅谈,绝海被他征服,迷雾被他驱散,传说纳其于中。他曾走过神圣领域,也曾见证神代余晖。无尽与停滞的时光都曾丈量,白雪冰原也是目的地。
不过这些只是故事而已。
“如果真的有这种勇者,我们不是不愿意相信。”听者说。“但世上没有魔龙,神代也不过是传奇。一切都没有证明,一切都没有踪影,这让我们怎么相信?”
吟游诗人只是长叹一口气。他摇摇头,面露悲意:“勇者的故事不被认同,实在有些令人伤心。”
“如果真有勇者,为什么王国动荡时不见踪迹?”
“如果勇者存在,为什么如此强力却了无声息?”
“何必同吟游诗人较真。”又有听众说。
“故事不过是故事。有幻想当然是好事。”
于是听众沉默下去。吟游诗人拨了几下琴弦,又开始说那些过往烟云。
一位少年沉默地听着,露出羡慕和跃跃欲试的表情。
“我想出去游历。”
“不行。吟游诗人唱的都是假的。我可不会同意。”
“我不会放弃。”
某一天,少年人整理好行装,留下一封信,在寂静的午夜、翻窗而去。他翻过大门、避开卫士、溜入草丛,最后逃离城市。
“那么,”他步伐轻快,意气风发,“今后我就自由了。从明天起,我就叫勇者!”
勇者离家第一天,在山丘上遇见了史莱姆。他射出几箭,箭头插进它们的身体里;杀伤没有,反而让它们追着他跑了几里。
勇者离家第二天,打算采摘珍奇植物。采一株草,摘一朵花,摇一棵树,被松鼠砸了头,差点摔晕。
勇者离家第三天,打算见义勇为。对面丢了一个迷魂弹,他躺在地上睡了一晚。
勇者离家第四天,遇见一个小偷。小偷水平高明,来无影去无踪,等他想休息时,钱袋早就不知所踪。
勇者皱起脸,开始想今晚该睡在哪。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,就听见一旁有人的声响。
“也许这是你被偷的钱袋?”
他猛地抬起头,看向来人。黑发蓝瞳,气场不强,温和有礼。他一把蹦起,略有警惕。
“话说在前头,勇者是我。”他说,“我是勇者。”
那人愣了几秒,大约是在思考。
“哦,好吧,勇者…..先生。”他说。“小偷已经被抓获。这是你的吧?”
他接过钱袋,打开清点。没有问题。他点点头,对来人表示感谢。
“不过,你为什么知道这是我的?”
“我看见……”
勇者倒吸一口冷气。平凡路人竟然比勇者有更强的观察力!怎么可以有这种事!他上下打量着来人,神色严肃。那人只是挠挠脸,有些迷惑。
“我想,这大概是我运气好。”最后,还是那人先开口。
运气。勇者听了,有些释然。的确,旁观者清。但就算如此,又是谁抓住的盗贼?为什么他不先告知他?这么一想,他又有些丧气。
那人眨眨眼,岔开了话题:“天色不早,你需要休息。”
“哦。”勇者挠头,叹了口气。“总之,我是勇者……”
对面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。他犹豫几秒,还是说:“我想,应该很少有人叫这个名字。”
“我叫。”
“呃……”
“你不相信吗?”勇者眼神一凛。但这并没有起到威慑作用。相反,对面的表情看起来更加一言难尽。
“虽然……你该不会是偷偷——”
“不是!”
两人相对沉默。
“也许勇者需要一个助手。”
一分钟后,黑发蓝瞳的家伙这么说。
勇者表情瞬息万变。
“勇者毕竟不是独行者,对吧。”准助手说,“有危险我也可以帮上忙。”
勇者怀疑他有潜台词。
“而且我也有想找的东西。”
勇者的注意力立马被这句话拉走:“也就是你有委托?”
“没错。”他看上去松了口气,“我有委托,所以勇者先生能帮忙吗?报酬的话,我可以给你当助手。”
勇者挺起了胸膛。这还是他遇见的第一个委托!他才出门四天。看来,他的离家的确是正确的选择。
“说说看。”
“我想找一块石头。”他说。
“一块绿色的、眼球大小的石头。”
总之,勇者多了一名助手。
助手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帮他把装备整理好。
“对付史莱姆用普通的箭是不行的。”他一边处理着箭头一边说,“其实遇见史莱姆也不用动手。一般的史莱姆甚至可以带回去当宠物,不过当然需要检查和登记。”
“我看它们很凶。”
“……总之,如果真的要击杀史莱姆的话,应该在上面附加一些东西。毒也好,火药也好,别的也好。总之必须得加料。”
“草药可以吗?”
“可以,但是能用的不多。”
“包里的那些行吗?”
助手可疑地沉默了几秒。
“那些不行。”他说,“不过很适合做装饰……”
勇者怀疑他在暗示什么。助手放下手中处理好的箭,然后开始分拣他采的植物。
错失了质疑的机会。勇者想了想,问助手道:“你说要找石头。有没有什么线索?”
“约等于没有。”
勇者一时卡壳。
“占卜师说没办法给出准确的结果。不过我要找的事物存在概念本身就有些模糊。”
“那岂不是说,那石头很特别?”
“当然了。”助手慢吞吞地陈述,顺带帮勇者把床铺好,“那可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石头。”
“那么,它一定很重要。”勇者说。他点头,郑重地拍着胸口,大声说:“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!相信我,我可是勇者。”
助手拍了拍他的肩,没有表态。
“……你是不是不相信我?”
“不,我很相信你。”
“我可是——”
“勇者。”他说,“我知道的。”
勇者满意了。这个助手很会干活,也很会说话。自己身边就应该有个如此有眼见的人!
他美滋滋地托脸看着助手干活。几分钟后,他才回过神来,随后越看越觉得不对劲。
“你为什么这么熟练?”
“?”
“这些,”勇者指着桌上的箭和植物,“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?”
“有人教过我。而且我在野外生活过一段时间,所以略知一二。”
勇者眼睛一亮。
“还有人可以教这个!”
“……唉。”助手叹了口气。没等勇者品出些什么味道,就听他继续说:“猎手,野外驻守的卫士,甚至商贩和吟游诗人,他们都会有相关的知识。想从一个城市到另外一个城市,总是要经过这些地方的。”
“吟游诗人也知道……”
早知道就该问问的。勇者有些后悔。
“那这些人里,说不定也有知道那块石头的。”
“我问过一些,没有结果;不过,这种问题还是要谨慎些问为好。”
“为什么?”
助手看向他,眨眨眼。
“不,只是,你知道的,绿色的石头比较少见。”
“真的吗?”
“……是真的。像这种信息其实可以算是情报,如果引起别人的注意,当然可能被捷足先登。如果落入别人的手中,还是有点麻烦。我无法有力地证明那块石头是我的所有物……不、这句话过于傲慢了。那块石头从来都不是我的所有物。那是一位对我而言我非常重要的人的东西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勇者偏头想了想,“这么说,你也是在帮别人做委托了。”
“不,不能这么说。这只是……出于我的私心。总之,出于个人的目的,我想找到它。”
“它难道会给谁带来不幸吗?”
“不会。”助手摇头。“对我而言,它是最大的幸运。它也不会给他人带来不幸。”
“哦。”
勇者觉得刚刚的对话似乎没有多少意义。没有线索。没有答案。他盯着助手的动作半晌,又问:“那是谁教你的?”
助手手微微一顿,然后继续工作。
“你是说那些知识?”
“嗯。”
“一名医生。”
“医生?”
“是啊。”他说,“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认识那么多种类的植株。”
“医生怎么会修箭?”
“他知识渊博,一直在学习。”助手手上动作飞快,竟然已经把他花一天时间采到的东西整理好了。“虽然他完全可以不用知道那么多。”
“他很全能吗?”
“他最好不那么全能。”助手说着,将分类好的植株一堆堆分装好。
“全能不好吗?”
“我认为做一名偶尔工作的闲人更适合他。”
“没有理想。”勇者摇头。
助手耸耸肩。他只是继续工作着,慢慢地说:“我认为他像你一样……或者像随便哪个旅者、吟游诗人那样,爱做什么做什么,就足够了。你不觉得这很幸福吗?”
“是啊。”他赞同道,“勇者当然是幸福的。”
助手没有再接话,只是默默干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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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er.2
(因为太灾难了所以就只放一些片段了xd) 预言说:你们中会有一个人死去。
“曼迪去过很多地方吗?”
“也不算很多。我只是个三流冒险家。”
没有太多拿得出手的故事,也没有什么伟大惊奇的经历。不是那种扬名的传奇冒险家,也不是那种博学多识的资深冒险家。没有坐骑,没有佩剑,只会拿普普通通、一个上午就能制作出来的木剑当武器。这种存在、说出去会不会被承认为冒险家都是未知的吧。
“我觉得能当冒险家就已经很了不起了。”藤丸立香眨眨眼,说,“想当冒险家需要勇气。只有强大的心灵才能推动人朝前迈进,选择这个职业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敬佩的事。”
那天晚上,他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什么都没有;又或者什么都有。混沌的,杂糅的,深色的,无定形的。他感受到某种窒息。最后的画面终于定格,显现出具体的形象。他的视线停滞于一只眼睛——一只过分巨大的兽瞳。那颗金色的眼球竟然带着些金属色的质感,从里面读取不出任何情绪。他从心底生出恐惧与无措,下意识地把手放到木剑的剑柄上。
哗啦啦。
风声。轰鸣。哭喊。沉默。
他意识到了。他猜到了。
那是一条龙。
“我说出这种话来还是有理由的哦?”达芬奇说,“不过确实不应该说太多。嗯嗯,这种态度还是要有的。——说回正题。这位先生,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?以及,叫我达芬奇就行。”
“我叫曼迪卡尔多。”
“好的,曼迪卡尔多先生。”她眨眨眼,用同之前别无二致的轻松语气开口道:“虽然很冒昧,不过我有个小问题。也许你昨天晚上梦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?鳞片、荒野、眼瞳……或者更干脆一点,梦到了一条龙?”
假如不做些什么的话,属于过往的幽灵、来自消失王国的残渣,又会回来吧。
过去的漂泊者寻找着故乡,现在的冒险者守护着当下。遥远的曾经化为尘土,长久的未来飘摇着升起。
“如果……你会去怀念我吗?”
声音消散在清晨的雾气里;他看着身旁沉睡的男人,视线专注,似乎此刻的世界仅剩他们两人。他情不自禁地凑近,注视着这个偶尔有些自卑、但永远可靠的冒险家,这位短暂相识的友人,这位他深切……
“——但是。还是不这样为好。不必去怀念。不必去记住。”他喃喃着,轻轻地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。如同蜻蜓点水,一触即逝,仿佛梦境里的错觉。
“再见啦,曼迪。我要偷偷去当勇者了……”
他小声说着,然后不知为何笑了起来;尽管那使得他看上去仿佛哭泣的孩子。
“说是勇者,用恶魔来形容更为准确吧。没办法,只能这样啦。”
要是你胆小一点就好了。但如果在这种时候退缩的话、就不是你了。
你以此身化为牢笼,不复人形;那么我也应当奉上相同的觉悟,将你(祂)封印。
我会击杀你,我会斩断你,我会拥抱你,我会亲吻你……我会爱你。
屠龙者与龙躺在草地上。那条龙曾经吞噬来自漩涡深处的远古巨龙,拥有黑色身躯与蓝色兽瞳;那位屠龙者曾经与龙同行、亲吻它的头颅。
少年与少年躺在草地上。棕黑色眼眸的少年是不断游历的冒险家,蓝色瞳孔的少年一直随心旅行。他们在不久的过去相遇,将一起步入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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部分删减片段
“藤丸。虽然这么说不合适啦……但是,你这种感受,大概叫作雏鸟情结吧。”曼迪卡尔多用无奈的语气、这么阐述着,“换句话说,哪怕当时救你的不是我也没问题。啊、虽然从现状上说我可能重要,不过这并不是特别指定哦。从可能性上来说,不过是碰巧。就算不叫什么曼迪卡尔多,就算对方是个与我毫无重合之处的存在,也都可以吧?”
然而、藤丸立香还是摇了摇头。
“别的可能对我来说毫无意义。我只能看到现在。”藤丸立香指了指自己的眼睛,那双眼眸里映出了曼迪卡尔多的身影。“‘现在’就是我遇见了你。所以你对我很重要。”
“那些不叫曼迪卡尔多的、不是你的存在,与我无关。”
他展露出笑容。那是他们相遇七天以来,藤丸立香露出的第二个笑容。
“所以、让我为此感到高兴吧。如果此刻的感受就是高兴的话、就让我露出笑容吧。”
有如春风拂过冰面。原本冰封的蓝色被灵动的水流所替代,如春日晴空、如广阔海洋。纯粹的、无杂质的、真诚的笑容。简直是、看着就能感受到平静与欢喜的,珍贵而柔和的存在。
……犯规。
这实在是太犯规了。
曼迪卡尔多偏过头去。
搞什么啊。明明是自己在告诉藤丸立香什么是情绪吧?结果藤丸立香不知为何学会了高兴、学会了笑容,自己却被打得措手不及、丢盔卸甲……这不是完全输了吗?
没办法。搞不懂。藤丸立香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,完全搞不明白。
……然而。然而。内心在跃动。心跳在鼓舞。
“我知道了……真拿你没办法。”
最后、他还是只能小声这么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