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1/?/? Summary:卡门见过很多人的CUBE,它们无间歇地围绕着自己的主人运动, 如同公转。直到某天他看见了一个特例:淡金色的方块小幅度地上下浮动,安 静漂浮在主人的身侧。
大大的LOSE字眼蹦到电脑屏幕上,这次的对局再次以落败告终。不去管队友频道里不停往外冒的指责和脏话,卡门有些恼火地摘下耳机,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。饮品的热气早在半小时前便消失殆尽,没有耳机的阻隔、马蹄般激烈的雨声霎时钻入卡门的耳中。卡门看向落地窗外:现在的雨势甚至比之前还要疯狂,天色暗沉如同深夜,数不清的雨点拍打在玻璃上、汇聚成水流滑落。偶尔会有雷光乍现、狂风骤起,激起咖啡店内的惊呼;车辆急匆匆地驶过,不用想也知道雨刮器正在拼命工作着。隔壁桌的情侣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,无非是气象预报不可靠、原本计划好的行程泡汤了的话题。天气实在是糟透了。
卡门注意到自己方块的摇摆幅度大了些。他吸了口气、缓缓吐出。好吧,他并不在意什么天气,哪怕他晚些回去也不会影响到什么。只是、显然不能指望他会为这种倾盆大雨感到开心之类的情绪。
风铃的声音响起,店门被谁推开了。这种声音在晴朗时当然很明显,但在骤雨倾盆的当下却远不够看,若不去刻意捕捉,便会夹杂在嚎啕的风声中、被肆意揉碎卷走。卡门把视线移到推开门的来客身上。那个人看上去相当整洁,既没有被淋湿的窘迫,也没有苦恼的姿态,似乎未曾被大雨困扰,倒像是在任何一个普通的下午、随意地找了个咖啡店消遣的样子。若是在平时,卡门可能会无聊地猜测对方如此游刃有余的原因,虽说这并不是个难题,倒不如说简单得和小学数学题没有区别:看到对方手上的购物袋就会知道,他之前约莫就坐在旁边的书店里消磨了一段时间,想喝点东西、又或者是单纯腻了,于是购下书籍离开,来这里喝杯咖啡醒神。而现在,有别的东西更加吸引他的注意力,令他的视线停留在那里难以移动。
一个淡金色的方块,卡门在心中默念。一个没有公转、乖巧地飘在本人旁边的方块。
店里其他人的方块仍在不停运动,绕着主人的身体一圈一圈地旋转,永无停歇。那个有着漂亮金发的男人走到柜台前,同服务员说话。卡门注意到服务员的方块转动速率增加了。他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,看着电脑。战败的画面早就消失,匹配界面孤零零地摆在屏幕上,等着操控者按下“开始”。卡门盯着电脑上不停重复着待机动作的角色,想着刚刚看到的东西意味着什么。
方块。卡门对它的称呼只是简单的CUBE,也不指望真的会有什么人正式地为它定下学名。卡门只是能看见它们,和绝大部分人都不同;事实上、目前为止,他所涉足的人际圈里,也只有他一个人能确切看到“那些东西”。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方块,它们各有各的特点,终日呆在主人身边。卡门并非从出生起就能看到这些;最开始是他即将步入初中的时候,能慢慢注意到人们身边的模糊影子。那看上去非常违和,看不清具体的形体,也无法触碰,只知道有某样东西日复一日地在人们身旁旋转,像对恒星进行无止境索取的行星。卡门对此谨慎地闭口不言,只是在网路和书籍中检索相关的内容。在自己的眼睛能够看清之前,他从网络的边角处扒出了一些言论,得知那物体的真实形状是个方块。他注意到有些艺术家会提到这个,而内容往往与某些词相关:灵感,孤独,以及自我。有人声称只有被缪斯垂青的人才能看到它们,但显然这话没能得到认可,原因除了这种言论过分傲慢、或许还有能看到方块的群体中精神病患者比例相当惊人。有画家对此进行过创作,也有作家做出过同样举动,但前者的画作通常偏向于抽象、像是某种默认的印象和流派,而后者的描写通常怪异而词句奇特,以至于卖不出去。有寥寥几篇论文提到过这一话题,甚至有“能看到方块是否是某类精神病的征象之一”的讨论。卡门理所当然地否认了这种观点,至少他确信自己没有精神病——虽然精神病患者通常会这么说,但他既没有出现什么脑袋里的病变,在认知意识等方面也没有任何问题。总之,卡门在十五岁那年完全看清了方块;他也意识到,CUBE在某种意义上的确可以与“自我”等同。方块的样子部分表现出个人的性格,情绪波动时公转的速率会变化,有什么打算或者欲望时表面也会发生改变。观察这个对揣摩人心规避风险有一定的价值,他也的确靠这个避免了一些麻烦。卡门试图研究它,只是方块并不能被双手触及,除了自身的改变会影响到它外,似乎只有其他方块的碰撞能够造成效应。卡门当然不会拿自己的方块去撞别人的,不必要,也不划算;而他的CUBE轨道与众不同,也因此避免了几乎所有与他人CUBE的相撞。
而现在,和他轨道相近的人出现了。不是卡门看了不知多少次的公转(有时这会影响到他听课),而是和他类似,甚至因为幅度太小、显得仿佛静止不动的,如同海浪般浮沉的轨道。
卡门琢磨着这其中的含义。在他身旁的CUBE越发活跃起来;被电子蓝包覆的表面上、荧光一条条亮起。卡门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,以免过于兴奋、以至于CUBE引人注意;尽管他并不清楚那个金发的男人是否能看到方块。他抬起眼,打算再度观察一番。而令他惊讶、却并未出乎意料的是,他发现那个人正向这个方向走来。对方注意到了卡门的视线,友好地点头。
“介意拼桌吗?”
卡门点点头,没有开口说话。男人于是将购物袋放在一旁,拉开椅子坐下。卡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人。穿着是偏正式的便装,似乎是随便在哪个商场都能买到的款式,相当干净,没有沾上什么泥点,同其他在下雨期间走进咖啡厅的人格格不入;形貌昳丽,明亮的金色发丝柔顺地垂下来,紫罗兰色的虹膜在平衡色调的同时带着些许深邃与神秘的暗示,看上去是张会吸引小姑娘的脸;外表上看不出是什么职业,但从肤色判断、应该不是长期暴露在日照下的类型;最令卡门在意的金色方块,则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,稳当地飘在男人的身边。
“雨下得很大。”对方说,“看样子要等一段时间了。”
非常标准的、以天气为开场白的搭话。不过他说得足够自然、而天气着实恶劣,这让老套的话术变得可以接受。不过卡门还是不客气地说:“雨可能会越下越大。”
“那真是令人头疼。”他向窗外看了看,用轻快的语气说道。
“你看上去可没有半分头疼的样子。”卡门有些尖锐地评价。事实上,对方悠闲得像是来旅游享受一般。不过、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。也许他的确是请了年假,来这个小镇上休息的。但凡西尼真的是什么值得造访的地方吗?对此卡门抱有怀疑态度。
男人转回视线,对上卡门的眼睛。“因为今天的事项已经完成了。”他眨眼,微笑着说,“所以晚点回去也没关系。但你的话,是学生吧?比起我,更该头疼的是你才对?”
“这不是什么大问题。”
卡门多少想结束这种轻飘飘的交流了。自己的发言完全可以让绝大部分识趣的人闭嘴;而除了男性现在坐的位置、也有不少空位可以选择,一般来说完全不必要坐到卡门面前。这个人怀抱着某种目的与他对话,显而易见。或许是和他一样为了CUBE的轨道,又或者是其他,总之不会是普通的搭讪。于是卡门开口,内容直接:“你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男性挑了挑眉。“那我进入正题了。”他这么说,一副早就料到会这样,又或者哪怕变成这种境况也适应良好的模样;那个方块也保持着一直以来的状态,刚刚的对话对它没有半分影响。“你是凡西尼中学的学生,我猜?”
“是。”卡门说。这没什么好隐瞒的,“所以?”
“你知道瓦尔特吗?瓦尔特·佩里。”男性问道。卡门几乎是瞬间想起了学校里那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。那家伙兴致上来就会把自己的头发染成千奇百怪的颜色,穿搭这块也很爱讲究,因为很有钱所以有不少簇拥,和法兰奇老师不清不楚。只不过,这位佩里少爷在前几天失踪了。这一事件在学校里激起了些许波澜,原因主要在于他不见之后很多人的零用钱极度缩水。法兰奇对他的失踪感到非常不安,但她似乎给不出什么有效的举措、只能抱着不安的心情继续上课。
卡门把游戏切到后台,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。他没说别的,只是打量着尼普特:“那和你有什么关系?”
“我需要打听他的消息。我想你应该知道,他失踪了?”
调查。卡门瞬间联想到了今天早上记下的信息:法兰奇老师在明天下午与某位人士有约,与她预约的对象据查是位侦探。看来就是眼前这位了。“你是侦探?”
“我是。”金发男性爽快地承认了这一点。“或许你已经查到了:我的名字是尼普特。”
卡门的确知道这一点,关于这位即将造访中学的侦探的名字。查到这些并不费力气,毕竟法兰奇SNS的子博上明白地写着明天要见的人名字多么像海王星,她又有多么希望这位先生能提供帮助;但比起这些惯常的信息搜集,眼前的人会知道这件事明显更值得在意。卡门微眯起眼睛。他正想着自己要说些什么、以让他们的立场变得更加平等,让自己的把握更多,不至于落于被动;然而这时服务生恰到好处地插入,将盘子轻轻放在桌上,发出的声响在雨天微不可闻。“您的咖啡,先生。”她用比以往更高的音量说,以便客人能够听到。尼普特微笑着表示感谢,服务生理所应当地被那份笑容蛊惑、脸红着离开了。对话微妙的中断了,而再次开启它并不那么简单。卡门盯着尼普特,依旧选择了问句:“你说‘查到’?”
尼普特并没有管那杯咖啡,也许是在等它稍微冷一点。他没有立即回答卡门的问题。停顿的这几秒中、卡门思绪繁杂。所幸沉默的时间并不很长;尼普特开口,带着些调侃的意味:“你的特质表现得非常清晰、我才敢于做出这般推断。”
卡门不觉得自己脸上直白地写着:凡西尼中学学生,擅长信息搜集,情报灵通。他扶了扶眼镜,目光落在自己的方块上。荧光线条整齐细密地排列着、如同光纤,不时有明亮的点在其中快速游走,令原本沉寂的蓝色海洋活跃起来。“你能看见。”卡门这么说,这就是最大的可能:对方看到了自己的CUBE,并以它为线索推测自己擅长什么。这并不出格,他的方块看上去的确与电子通信、计算机这些方面息息相关,虽说也可以被解释为笼统的逻辑缜密、思维严谨;或许之前自己毫不掩饰的打字行为也成了佐证之一。
“我能。”尼普特点点头。
卡门皱起了眉。虽然有过对方可以看到方块的设想,但在正式确认这点后、卡门却感受到了细微的不快。遇见另一个“同类”对他来说并不那么好;他的顾虑成为了现实,眼前这个人可以通过CUBE进行一些揣测,而它八九不离十,就像卡门自己曾经做过的一样。卡门知道,如果他想从尼普特那里得到些关于CUBE的有价值的信息,那对面就得看清楚CUBE,否则对话无法成立;但这是两码事。卡门不喜欢这种把自己暴露在外的感觉,尤其这种暴露不可自控。不,也不一定。自控是可以实现的,毕竟眼前这个人就做到了。这个名为尼普特的人,他的CUBE显得如此简单而难以揣摩,无法从它上面读取出任何信息。
“很不适应?”尼普特问道,语气中带着些调侃。卡门知道他在说什么。他没好气地回答:“难道我应该适应吗?被别人盯着看可不是什么好体验。”
“的确。不过这很有用,不是吗?”
对此卡门没办法反驳。他往里面缩了缩,然后开口:“你说你想知道关于瓦尔特·佩里的事?我和他可不熟。我只会告诉你他失踪了。”
“我倒是觉得你能知道更多。”尼普特说,“用你想知道的东西交换。怎么样?”
卡门看向尼普特。尼普特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,等待他给出回答。
……不管怎么说,这是个值得的交易。
尽管现实中没有交集,但了解瓦尔特是个很简单的事情,毕竟他是个喜欢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放到社交平台上炫耀的富二代,在学校也算有名,卡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他扒个底朝天——在尼普特和他交易之前他就这么干了。总体来说,瓦尔特是个热衷于散财以制造小团体、被过度拥簇而有些忘乎所以的傻蛋,那张脸大概就是他最大的可取之处。有佩里家和法兰奇这两个保护伞在,瓦尔特在学校的生活相当滋润,似乎不存在令他决心离家出走的因素;而尽管有人对他抱有负面印象,出于对金钱和权势的考量、他们也不会对这位少爷下手。
“这也说不定。”尼普特缓慢转动咖啡杯,思索道,“毕竟欲望对人的影响有时超乎想象。”
“他们可没这种胆量。”卡门说,“普遍的想法是,虽然他有时令人火大,但毕竟钱多。如果稍微说点好话就能拿钱,那就没必要铤而走险。”
似乎是对卡门的发言感到了讶异,尼普特抬眼看他,若有所思:“也许是我的错觉,凡西尼中学的风气是不是有些……不正面?”
卡门自己其实也这么想。不过他没有说出口,只是保持着不置可否的态度,继续说关于瓦尔特的信息:“”
→找丹尼尔的信息。失踪状态。因为有些久远所以信息有些七零八落。在哪个班被哪个老师教当然清楚,最简单。发现曾经的社交账号上有大量的苦水,似乎有遭受校园暴力,人际关系很差。此外没有什么特别的。卡门联想到学校内也有一两个同学失踪案。
→尼普特道谢。他个人对这个事件也有在意的地方,更何况还接了学校家长的委托。卡门又帮他查了另外两个的信息,提供了他们的行为习惯和目击情报。卡门问为什么会接触他并委托这个,尼普特说可能因为能看见CUBE的都有些特别?顺理成章地问CUBE到底是什么,尼普特说这一点还没人搞清楚过,也没办法用简单的一句话来形容,以个人想法来说大概可以称之为自我的投射。卡门在脑内想了一下CUBE的特征,对此表示认可。他又问什么人能看见CUBE,尼普特说这大概要有些天赋、加上一些冲击,极少数人会是自然地能看见,具体的原因尚不清楚,可能天才也算。卡门不清楚这是在调侃还是确有其事,尼普特接着说既然你的轨道是浮沉式的,这种特别可能会给你一些帮助。有这种轨道的人并不多,原因不明,但都很有个性,而他们往往能看见CUBE。卡门指出你的轨道更加特别,而尼普特耸耸肩,说他只是更擅长于控制这个。卡门知道对情绪的控制可以一定程度影响方块的运行速度,但像尼普特这种波澜不惊的情况他是第一次见。这样一来就完全处于劣势了:尼普特可以看穿自己,而自己对尼普特一无所知。卡门没有问为什么会有CUBE存在,他只是说,你很了解CUBE,是有做过研究吗?尼普特回答说主要是自己的见解,当然也有和其他人讨论过。你还见过其他能看到CUBE的人?当然,有时他们会成群结队出现。不过目前对CUBE的了解也仅限于一些简单的细节,毕竟那不是什么轻易就能操纵的事物。
→卡门对此似乎有些不满意。情报并没有得到太多更新。尼普特说,尽管有好奇的价值,但说实话对CUBE没那么了解也没关系。很多时候人可以通过眼睛去判断对方的休息、想法,但很少有人会去看眼睛的构成和解剖结构。对于一般人来说自己观察所得到的结论就足够了。不过我也不反对你去深究。
→雨停了。尼普特喝完咖啡站起身来,说自己要走了。交换下联系方式?卡门给了他自己的SNS账号,也起身打算离开。
→同行一段距离。走之前卡门问尼普特会在这边待多久,尼普特说看情况。模糊:毕竟现状还不够明了
***不能干讲设定,要体现角色性格魅力与思想***
→第二日下午,SNS上关于金发帅哥的言论多了起来,看来尼普特的确是来见法兰奇。
→卡门在拐角处遇见了走路一瘸一拐的巴里。他刚好捡起一张试卷。巴里说你能帮我去医务室拿下药吗,卡门谨慎地没有回答,只是皱着眉。有人说你小子一个人站在走廊上发什么呆。面前有什么好东西吗,这么哈哈大笑起来。卡门啧了一声,说一群白痴。有不爽的,卡门只是扫过他们,然后说我愿意站在这做事也和你们没关系,然后无视走了。巴里有些为难地看着那些人,有人骂骂咧咧地走过,把巴里撞倒在地。卡门没有回头。
→下课。医务室。卡门发现巴里已经在那里,巴里说是想了想还是翘课来拿了,那张试卷被弄坏了,反正课的内容他也会。巴里说谢谢,卡门露出有些不可思议的神情,我可没帮你什么,然后打算转身离开。巴里在这时突然说,我想好像能看清楚一点了。你的那个是蓝色的,是不是?
→卡门内心一动。巴里正在进行一个觉醒的过程。他回想起巴里被霸凌的起因:转学过来没多久跟自以为的朋友说好像能看到什么东西,结果被当成笑话和谈资说出去,被骂精神病,开始了长期的霸凌。卡门听说过这个消息,去试探。巴里有些紧张。卡门打量,说以我的意见来说,最好不要在这地方暴露自己的异常。巴里惊讶,问难道你可以看见那个吗?那些模糊的影子?卡门这下有数。他不置可否,只是说我只是清楚你的脑子没问题,然后走开。那之后霸凌还在继续,慢慢发展成透明人,会有诶那边是有什么脏东西吗? 你眼睛出问题了吧,怎么可能~。之前那个朋友试图阻止过,但很快也被透明人,实在受不了哭着投诚,成为了最常霸凌巴里的人。任何一个试图看见巴里的人都会被其他人看不见,这一点成为了共识。
→从回忆中醒过神来。卡门没有正面回应巴里的问题,转过身去。巴里似乎也没有懊恼或者难过,他在卡门背后犹豫了一下,说:对了,虽然可能是我的错觉,但旧校舍那边给人的感觉很不好。卡门停下来看他,问这是什么意思。巴里说在那边他感觉自己的心态有变化,更暴躁那些施暴者的行为也更加暴力(至少曾经他只是被忽视而没有被打)。而且会更想靠近那边。在那边那些影子的移动速度也快了很多,轨迹也很奇怪。卡门想起最近有关旧校舍的传闻。
→卡门在电脑上记下这点,不禁想起了尼普特。或许这会与他调查的内容有关。于是他SNS上敲了敲尼普特,约他晚饭见面。尼普特回1.
→卡门问调查得怎么样,尼普特说一般,那个老师知道的不多。卡门看着他几秒,突然问你调查的事件和CUBE有关吗?尼普特有些惊讶,你怎么会这么想?卡门说我有自己的渠道。尼普特兴味地挑眉,说你可真是比我想的还要厉害。他接着说,目前还不确定,不过他不太希望涉及到,那会很麻烦。你说很麻烦,卡门说,意思是CUBE的确可以影响到现实。既然它是现实的一部分,那当然可以,虽然概率很低。卡门恼火于尼普特昨天没有说这件事。尼普特道歉,卡门发现自己也生不了气,于是没好气地说,它要怎么影响现实?既然人触碰不到它,那是它本身会出现什么变化吗?结果尼普特说的话超出了他的意料:可以。尼普特说。卡门带着些怀疑的态度看尼普特。可以?他反问。你昨天可是说CUBE很难操纵。尼普特说这也是事实,而且能抓住CUBE的人少之又少,哪怕在能看见CUBE的人里也是少数。卡门说那你行吗?尼普特选择用行动回答他的问题。他伸出手,像摘下星星一样摘下自己的CUBE,在卡门面前摊开手,金色的方块散发着柔和的光芒,待在他的手心。卡门像被蛊惑了一般,虽说应该描述为好奇心驱使,伸出手试图触碰。但他的手穿过了方块,就像曾经很多次穿过自己和他人的CUBE一样,落在了尼普特手心。很奇怪,对于尼普特来说那是真实的,但对卡门来说那是虚假的。卡门皱起眉,蓝色方块活跃。
→我想,旁边突然响起有些尖锐的女声。两人转头,看见保洁阿姨用带着些鄙夷的眼光看着他们,不能因为长得有那么些姿色就试图去和未成年不清不楚。卡门一愣,然后连忙抽开手。尼普特也收回手,CUBE重新飘到空中。我并没有那种打算,女士。尼普特说,语气里夹杂着一些被误会的无奈,我们只是在做实验。
→哦,实验。保洁阿姨yygq地重复一句。最好是。然后她继续拖地,慢慢走远了。
→看来这个学校还是有靠谱的人的。尼普特说。卡门嗯了一声,不知为何开始回忆起刚刚的画面。自己的手放在尼普特的掌心……
→尼普特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。尼普特说,所以你为什么觉得我调查的事与CUBE有关?卡门说有人觉得旧校舍那边感觉奇怪,会对人的CUBE和行为造成影响。尼普特敲着桌子,似乎在思考。这么说,这个学校里还有能看到CUBE的人?暂时还不能完全看见。哦,还在模糊阶段。尼普特这么说。卡门续上之前没问完的问题:我还没问完。什么人才能碰到CUBE?尼普特想了想说,有自知之明,或者对待自己足够冷淡。你是哪种?有自知之明吧,我觉得。尼普特轻松地说。这是否以为着自己不够有自知之明呢,卡门想。碰到CUBE了能做些什么?能越过其他步骤对自身进行直接的更改吧。比方说,自己敲掉方块的一角,结果导致自己的手骨折了……之类的。那听上去不是什么好事。一般也没人会这么做。能碰到别人的吗?尼普特眨眼,说他不认为其他人会乐意让自己的CUBE被随便什么人碰,所以答案通常是不能。很合理。那岂不是只能伤害自己?尼普特说也会有些激进人士拿自己的CUBE来研究构造,结果没把握好度死亡了。当然,也有把自己的CUBE当武器来用的方法,
→当武器?
→剥到最里层,用自己的生命之火作为原料,可以攻击到其他人的CUBE。
→这种新颖的方法令卡门感到吃惊。但尼普特随后指出,这完全没必要。卡门想也是。只是还是震惊了一回,才继续问问题。
→所以旧校舍的那种情况,你认为是怎么回事?那些失踪的学生是因为被里面的什么吸引了所以才进去的吗?然后再也没有出来?CUBE能做到这种程度?
→我认为常人的CUBE做不到。这种程度的变化已经偏向于非自然。不可否认,领袖力和吸引力可以表现在CUBE上,但CUBE并不是道具、而是人的一部分,和人是同一个整体。不是因为CUBE特殊所以人有魅力,而是因为有魅力CUBE才特殊,所以任何一个正常人类的CUBE对其他CUBE的吸引力都会被圈定在一定范围内。它们或许可以对其他人的CUBE进行引力上的牵引,但不会让它们像飞蛾扑火一样奔向某个方向。(恒星与行星的比喻。)
→我注意到你的措辞是正常人。
→对,正常人。但凡事总有例外。人与人之间CUBE的体量相差的数量级并不会难以跨越,所以引力也只在一个区间。但如果有谁的体量发生了改变、或许事情就会发生变化。
→体量改变?卡门不解。尼普特摩挲着手指,说,对。比方说,把两个CUBE合为一体……
→卡门睁大眼睛。他用不可置信的语气:合为一体?你在开玩笑吗?如果两个CUBE合为一体,那两个人——
→我见过。尼普特平静地说着某个事实,一个人把自己的CUBE敲坏、代价当然是在医院躺了半年,然后在昏死之前把死去的搭档的CUBE接纳到自己的CUBE里。也会有这种情况,是不是?那个人的CUBE在那段时间不停在变化,最后比一开始大了一圈。如果不识相地靠近他,你会发觉自己的心绪变得消极暗沉起来。
→最后他怎么样了?
→过得还不错。尼普特说。这无疑是疯狂的,但能看到CUBE的人多多少少都在某些方面有些特别。他足够幸运,把自己搭档的CUBE保留下来了一截。有时候你会发现他的虹膜颜色发生了改变,那是他搭档的成分在影响。现在他的脑子里住了另一个人,好在相处和谐。总之,这证明了几件事。CUBE的体量可以增大,与此同时也会对周遭造成影响。
→但CUBE并不会自然增大,不是吗?世界上每时每刻都会有CUBE在相撞,但并没有发生一个被嵌到另一个里的惨剧。
→不错。所以、你明白了,我并不希望这个事件与CUBE有关。一旦你说的是真的,旧校舍那边的影响达到了这个程度,那也就意味着……
→意味着有着这个CUBE的人——或许不该称之为人,如果这个设想正确——犯下过惨无人道的罪行。或者也有可能是接纳过重要之人的CUBE,但既然有学生失踪了、而那些家伙显然否认了这一猜想,这就是说……
→卡门想起来,丹尼尔相关的失踪案,是合租房六人集体失踪案;同时,旧校舍有过多足怪物的传说,他几乎是瞬间冒出了冷汗,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看着尼普特,CUBE也摇摆不定。尼普特却没有多少变化,只是说,给你提供这个消息的人是谁?我需要当面与他确认。当然,我也可以自己去旧校舍——
→卡门当然不可能这么让他去旧校舍。虽然不愿意相信那种可能,但一旦想到有这种线路,他就无法放任。于是他告诉了尼普特,是谁告诉了他这一信息。然后说,我希望你和他聊完之后能和他见一面,地点的话就在xx教室。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步骤,但卡门还是这么说了。尼普特有些惊讶,但还是答应并且道谢。他起身去找巴里,卡门在原地坐了一会儿,思绪繁杂地回到教室。
→天黑下来之后,尼普特来了。卡门摘下耳机,注意到他的表情并不多积极,相反流露出一丝严厉。这令卡门感到某种不安。卡门先问怎么样,尼普特说他已经问过了,也去旧校舍前确认过,那里的氛围相当沉重。看来的确是之前设想的情况。卡门有些紧张、开始咬指甲。学校里藏着一个杀人犯,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(从哪个地点到哪个地点),也不知道犯罪手法,但这一点令他感到少许的畏惧。他抬头看尼普特,在想尼普特是否也在为事件的严重性头疼;但他发现尼普特的严肃并不针对于,至少不只针对于这一事件。他注意到尼普特的一部分态度是指向他的。
→我们来谈谈其他的。尼普特说,语气听不清情感。巴里·沃伦。他正在承受校园暴力,是不是?
→卡门眉头一跳,回答道,的确有这件事。
→而且导火索是因为能看见CUBE。尼普特这么说。卡门体会到这其中的指责意味。是在说因为他能看见CUBE所以应该为他辩驳吗?卡门不由得反驳:我有劝诫过他……
→我的意思并不是说,因为你们某种意义上是同类,所以你应该为此做出些维护的举动。尼普特慢慢说,我只是认为,既然如此,你肯定不会是到最近才发现这件事:发现巴里在被霸凌这件事。
→对于这一点,卡门无可辩驳。他的确很早就知道了这一点,并毫无作为。他察觉到尼普特正为此感到不满。他试图斟酌出什么话来、以让尼普特不露出这种神情;但尼普特总是更占主导。他开口,用很平静、平静到令卡门感到恐惧的语气说,我对此感到很失望。
→卡门一向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。(详述。如果是其他什么人评价,他会……)但面对这个见面不过三次的男人、他却为对方的评价而感到惶恐。可能是因为对方和他拥有同样的轨道,可能是因为对方是难得的让他有交流欲的聪明人,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。但那并不重要,因为此时这个引动他心绪的人直白地说,他对自己很失望。这并不是什么好事,至少他为此感到内心被攥住、教他难以呼吸。
→我想你能为他做到很多。尼普特说。或许不能完全解决这件事,但至少可以避免一些情况。巴里对我说,你试图帮他拿药,并和他说过话。他对此非常感激。这一点当然做得很好,但我必须要问你:为什么没有做得更多?
→卡门有些语无伦次地开口辩白,他引以为傲的逻辑并未对他的陈述提供丝毫帮助:我当然知道霸凌并不是好事,但这件事,我是说,假设我出头或者做些别的什么,那我会……我会变成下一个透明人。好吧,虽然那些人和不和我搭话是两回事,不如说不来烦人会更好,但是——
→尼普特没有说话,只是安静地看着他。淡金色的方块上下浮动着,规律而平常。卡门渐渐说不出话来,他缩在椅子上,脸被笔记本的荧光照得苍白,嗫嚅着说:我得承认巴里能看见CUBE这一点会让我感到更加亲切,可是……
→卡门似乎听见尼普特叹了口气。他抬起头,看见尼普特皱着眉,轻声说:这不是看不看得见CUBE的话题。哪怕巴里是个看不见CUBE的学生,这件事的性质也不会发生任何变化。
→的确不会发生什么变化。卡门虽然能够看见CUBE,但这并未给他增加任何的勇气或者力量。巴里被霸凌是因为他说了CUBE,但哪怕他不说出来,也迟早会因为别的什么而被孤立。因为他是个转学生、而且好欺负。或许今天的透明人游戏还会继续,毕竟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,曾经的丹尼尔——他回想起自己查到的——也被这么对待过。CUBE只是加了个添头而已,而即使没有这个添头,卡门也能在很早就得知这件事,区别可能仅在于他对此的关注度。
→我以为你会不一样。他听见尼普特这么说。卡门看着尼普特的眼睛,那里面正毫不掩饰地流露着失望。我以为你知道,帮凶也算凶手?
→……我知道。卡门说。他只能这么说,这也是事实。但我做不到。挺身而出、救人于水火,这种事……
→我并不指望你能做得多好。尼普特说。我只希望你不要袖手旁观。但不管怎么说,这也只是我个人的期待;现在它落空了,仅此而已。
→这比直白的批评更令卡门坐立不安,虽然尼普特已经做出过毫不掩饰的指责。卡门并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期待,也没想过尼普特会对自己有着这样的期待,但他并未感到被冒犯,并发现自己正在为没有达成这个期待而感到难过。我的确没有勇气。他这么说,喉咙干涩。我的确在袖手旁观。
→尼普特闭了闭眼,直起身来。我想我已经说完了。转身打算离开。卡门站起身来,你要去哪?尼普特说旧校舍。这个词激得卡门几乎跳起来,他连忙跑过去挡住门,颤抖着说,你不能去。
→我为什么不能去?
→那里有怪物!你才告诉我不久的,不是吗?那里面可能会有谋杀了五个人以上的凶犯,甚至连构造也远离人类。你不能去那种地方。
→我必须去‘那种地方’。
→卡门感到一丝绝望。他看着尼普特的脸,那上面没什么特别的的表情,仿佛接下来要去的是任何一个普通的地点。但卡门知道旧校舍有多危险,尼普特也知道,甚至比他更明白。卡门无法容忍这一点,他接着说,如果你怀疑凶手在那,我可以报警,让警察来解决,没有必要自己一个人去,不是吗?那里并不是安全的地界!
→那里的CUBE已经变异了,警察去了可能只会拖后腿。我并不怀疑他们的CUBE被扯碎的可能性,又或者他们会开始内讧、在遇到本尊之前先把自己内部弄得一团糟。
→那你呢?你难道就不会有危险吗?
→至少我有直面那其中存在的能力。尼普特说。而且本质上说,对手只有一个。
→我不想看着你以身犯险。卡门几乎是哀求着说。但尼普特不为所动,只是说:必须要有人做这些事。
→如果你死在里面了怎么办?
→尼普特长久地看着他,然后说,那我希望你尽早离开。
→卡门为这句话感到震动和悲伤。他知道尼普特在说什么:如果他死了,那那个存在无疑过分危险。他终于在内心承认了:尼普特远比他想的要固执要执着,他根本劝不回来。他迟疑着放下手,看着尼普特,说:至少让我知道后路,知道我该怎么处理……
→尼普特思考了几秒,然后给了卡门一个电话号码。这是阿娜。他说。如果我太久没回来,她会告诉你该怎么做。
→留下这句话,尼普特走出了教室。卡门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。他没有回头。
→旧校舍的环境描写。
→尼普特对卡门的心理。
→尼普特对丹尼尔的思考和回忆。(丹尼尔:被卷入枪击案受过伤,据说在那之后精神出了问题,经常自言自语,还有第三只手的证词。后失踪。警察没线索打算结案,尼普特因为丹尼尔的表现而有些在意,可能是直觉。来凡西尼,正好接了委托,来这边看看。)
→血迹。听到声音。发现怪物。对怪物进行描写。失去神智,毫无理性。
→看来就是你了。尼普特说,已经无法交流了吗,那就没办法了。微蹲下身,准备迎敌。
→卡门心里纠结。虽然有电话,反而加重了他的担忧。回忆两人目前为止的交谈。回忆丹尼尔事件,越想越心惊。试图打开游戏散心,但基本秒寄,最后恼火地摘下耳机。CUBE应激。捂住脸,心脏跳动非常快。不时看时钟,一边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,一边又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。十五分钟后还是忍不住给阿娜打了电话。(**详细描写不安**)
→女性的声音。问怎么了,卡门把事说了。阿娜先是惊讶(今晚就进去了?),翻了翻邮件发现尼普特真给她发了消息,然后忧心忡忡。虽然尼普特有足够的实力,但……好吧,人员调配也不方便。卡门注意到这个词,但现在他也没心情关注更多。阿娜说那现在怎么样,进去多久了,卡门回答说十五分钟。阿娜说那还不着急,接着说尼普特那边顺利的话应该会发邮件。卡门心想那他会给我发吗?说那你能告诉我吗?阿娜犹豫,但最后还是答应会告诉卡门。卡门不由得又问说没关系吗?阿娜说尼普特虽然力气小但身手很不错,而且他能碰到自己的CUBE,所以还好。阿娜说如果你实在不放心,可以到稍微近一点的地方去等,但是不要靠太近,以免被卷进去。总之还是谢过阿娜。挂掉电话又开始陷入等待。
→又过了二十多分钟。实在等不及,到旧校舍附近一个合适的地方,距离合适,既留足了反应时间、不容易被抓住当人质,视野也很好,可以合适地插入战局。卡门着急地看着旧校舍的门。他感受到了旧校舍的压迫感,足够强,令他呼吸不畅。卡门意识到尼普特正顶着这样的压力战斗。手心出汗。
→突然。恐惧感涌上。他看见尼普特从门里出来,见到他后厉声喊道:离开这里!接着他听到异常响亮的咔嚓声,注意到门里有什么东西在膨胀。尼普特在此时一把拽住卡门。窗户在此时齐齐震碎,卡门看到有肉色的躯体从窗户里冒出,很快延伸下来,速度超乎他的想象。卡门看向尼普特,而尼普特看向旧校舍。他听见尼普特嘟囔着说:按这个速度也逃不过……
→卡门看见尼普特看向自己。他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;但尼普特突然冲他笑了笑,说:看来我还算幸运。尼普特把卡门往后面推了几米,然后说:记得帮我打急救电话。卡门一惊,脱口而出:你要做什么?尼普特说,做我该做的事。尼普特转过身去,风吹起他的衣摆。
→尼普特伸出左手,CUBE飘在他的手心。然后卡门睁大了双眼。他看见金色的方块颜色开始暗淡:它开始溶解。这让卡门想起了祖父,先是……尼普特的右下腹瞬间出现了一个破洞,血流顺着衣服的褶皱流了下来。卡门明白他在做什么了:他在把CUBE当作武器,把自己当作武器。他没想到下午说的话会这么早发生,你会死的!他高喊,声音变调,混杂在肉块膨胀造成的杂音中。他看见尼普特右手虚握,抵在CUBE的破口上。现在我处在上风。他听见尼普特说,看来我练过的剑法总算能派上点用处了。
→肉块仍在膨胀,CUBE的光覆在它们的表面上。那些东西究竟是身体还是CUBE已经分不清了。他看见尼普特抬起右手,向外拉扯。血不断的涌出,金色的亮点也随着他的动作出现、汇聚。接着他猛地摆手,光芒一闪,耀眼的长剑被他猛然拔出,金色的线在视网膜上长久停留,炫目如黎明。
→肉块的膨胀停止了。过了几秒,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,肉块被一分为二,掉落在地上,然后冒烟消散。尼普特踉跄了一下,他的CUBE光芒大减,像失去了能源一样掉落。会不会掉了就回不来,会不会掉了就会死?卡门连忙上去从背后抱住他,手忙脚乱地接住了CUBE,自己的CUBE急得围着两人转圈。他看见尼普特露出笑容。干得还不错,是不是?轻声说,然后闭上了眼睛。卡门捂着尼普特的腹部,匆忙地拨打阿娜的电话。
→后日谈。阿娜说你真的把自己CUBE当武器了啊,太乱来了。尼普特说那我有什么办法,谁知道那家伙的CUBE竟然开始吞自己主人的身体然后开始膨胀,这种事情谁见过。阿娜说确实,但燃命打法打咩。交流后阿娜说卡门那孩子当时可急了。你对他什么看法?尼普特说,是个好孩子。阿娜点头,出去了。
→门外卡门。有些惊讶,问他怎么来了,卡门说请假了。阿娜哦,然后说他现在身体如何如何,然后说多亏了你。不进去看看吗?卡门说自己有很多做得不够的,而且……不太知道要怎么面对。光线回忆,指责回忆,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敢迈出那一步了。阿娜盯着他,突然笑了,说,我注意到你提过自己当时握着了他的CUBE,是不是?那就没问题了。只要你敢于面对,我想一定就没关系了。卡门道谢。
→他打开门,看着风吹过窗帘,尼普特看向他。大概是因为微风吧,卡门觉得自己稍微轻松了一些。